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忆M姐

报载,已拆伙单飞的优客李林,又将合体在一起开演唱会了。

回想优客李林当年一鸣惊人的处女作「认错」,初试啼声就大受好评。

多年后再听到这首歌,却让我想起一个人:M姐姐。

M是我大三打工时的同事。

我求学时其实打工的机会都不错,而这些打工经验也丰富了我的求学生活。不管是陪貌合神离的一对夫妻的独生富家小四女生伴读的高薪家教,教台大的韩国大学生中文,外商公司key in,编编刊物,以及在节庆前后到食品工厂做月饼什么的,在当时每学期学费只有五千多元的公立大学,每个月近两万元的收入,让我可以很骄傲地不用跟家里伸手拿钱,扣除生活费还可以寄钱回家孝敬父母。

在大三时,在某家建筑师事务所担任key in员,也因此结识了担任秘书的M。

她是个很会打扮,很像萧蔷的一位女生。某些角度与萧蔷相似度可达99%,但M的身材较娇小玲珑。

也难怪她在秘书界几份工作都很顺利,毕竟大老板都宁可晋用美丽又能干的女秘书,不然每天工作起来多乏味啊!

M姐姐对我的提携不遗余力,教导我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。虽然她只年长我一岁,但思想比我成熟多了!也是老板得力的左右手。(至少,土里土气的我,当时对她是十分崇拜的!不仅模仿她的装扮,还整天缠着她,而M姐姐总是好脾气地回答我所有的问题。)

这样漂亮,有气质,应对得体的M姐姐,在人前总笑脸盈盈,人缘超好。

然而,当年在听到优客李林的这首「认错」后,M却总是心事重重,甚至在四下无人时会泫然欲涕。

初初的我不敢多问什么,后来,M姐才娓娓道来。

原来,笃信基督教的她,在唸铭传时在教会认识了一位男生,是她的初恋。

两人曾短暂的交往了几个月。

一切都很美好,男的俊,女的美,两小无猜,青春正美。

谁知,突然,在两人应该有更进一步交往时,男的却消声匿迹,让M姐不知所措。

只留下了一张卡片,祝福M姐及模糊地说明两人无法继续下去的理由。

原来,他是永不可能爱上女人的他。

是上天开的玩笑还是月老无心的错?

M姐痛苦了许久。每想一次痛一次。

我对同志没有太大的意见,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。

只是那时看到惟悴的M姐,蒙懂地开始了解,原来,人世间,不是你想要或你希望,就可以拥有。

再后来,接触到另一个工作的同事V,V唯一的弟弟也是同志。

在V的妈妈重病即将撒手人寰时,V才廿出头的弟弟跟他的姐姐吐露自己出柜的事实。

曾留学纽约学设计的V听闻后,没有像一般人晴天霹雳地呼天抢地,只是不舍地流下了眼泪:「因为,他这些年来隐藏这么久,一定很辛苦!」

这么多年来,陆续接触到不少同志,男男,女女。

唯一的共通点都是很nice,也为他们受到社会异样的眼光感到不舍。

之前去旧金山时,很欣赏他们对同志的支持,那七彩的旗帜及头巾,手环,甚至脚踏垫及一年一度的游行,在在争取著同志的人权。

虽然同志仍有一大段路要走,才能获得社会的认同。

而一想到M姐,不知十多年未联络,是否找到了她的真爱。而不再为当时错爱所苦。

虽然只是为了一个没有理由的决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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