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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怎麼捨得我難過

開店這麼久以來,見過形形色色的客人。

大部份的客人我都會一次就記得點了什麼餐,說了什麼話,狗狗叫什麼名字。

因此,熟客都不必報名字,我都會很快地將會員資料叫出來。即使是很久沒來的客人,我還是可以一眼就認出來。

若是沒有消費,只要有一面之緣,我也都會記得。

今天,一個衣著輕便,應該是住附近的老伯伯推門走進來。

一看到他,腦海中馬上出現數個月前他曾進來詢問一些狗狗住宿的問題。

帶著微笑往前,歡迎光臨。

伯伯有點難以啟齒,卻開門見山:「well,我們即將要移民了…」

原本幫客人結帳的我,抬頭冷冷看了他一眼,:「嗯,我記得你有來詢問過住宿的問題。」

伯伯:「我是想問,有沒有什麼solution可以提供給我?」

我無力地瞅著他,似笑非笑地回說:「您都要移民了,我們可以提供什麼服務給您呢?」

(心中OS:快切入重點吧!)

伯伯:「well,我有一條狗,不能帶去,想說有沒有什麼管道可以把牠送走。」

無力感默默從腳底升到頭頂,我有氣無力地說:「你可以找親朋好友照顧牠啊。」

伯伯:「我問過了,沒有人願意。」

(沒人願意那我能怎辦?)

伯伯:「有人告訴我,可以送到內湖動物之家。」

(What!我有沒有聽錯?)

「你是說流浪動物之家嗎」我抬高聲調地問道。

伯伯眼中閃過一道光,「對,妳知道在哪裡嗎?」

我突然語氣高昂了起來:「伯伯,你知道把狗送去那,七天沒人認養,就會被安樂死嗎?你為何不把牠送去民間的狗場,每個月花一些錢,讓他們照顧牠的餘生呢」

伯伯:「那如果野放呢?」

我像個洩了氣的皮球:「伯伯,家犬流浪是鬥不過街犬的,牠們會很可憐的。」

伯伯沈默了一會。

我趕緊遊說他,「為什麼移民不把狗狗一起帶去呢?只要花機票錢就好了,不用檢疫什麼的,手續很方便的。」

伯伯面有難色,「…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…,妳知道把狗送去內湖動物之家,他們要收費嗎?」

此時我心中開始圈圈叉叉了起來,老娘跟你說了這麼多,你還是要把狗往那裡送!

我開始想到,才三歲的狗狗,面臨全家人移民國外,從此無法相見,而把自己推入火坑的,還是自己親愛的主人!

當被送進去的那一刻,望著主人離去的背影,是否心中還直盼望著主人會來接自己回家?

品種犬都很難被認養了,何況米克斯?

最後,還不是要安樂死一途。

伯伯還在我耳邊絮絮叼叼,「妳知道內湖動物之家的電話嗎?」

右手無意識握著滑鼠的我,其實點一下畫面,key幾個字就可以找到內湖動物之家的資訊。但我極不願意幫這個忙。

「抱歉,我不知道。」

伯伯帶著失望的表情,末了,還說,「有狗狗在游泳耶,我可以進去看一下嗎?」

此時,我連頭都懶得抬了,揮揮手讓他進來,他在泳池畔的玻璃望了一會,臨走前,還雙手合十跟我說了聲:「阿彌陀佛!」

我根本連應聲都懶得回,心裡很想回他的是阿你媽的頭!

或許你有很多難言之隱的理由,我不想去了解也管不著,或許你到了國外,又會重新養一隻狗。

但,你怎麼可以這樣呢!

想到網路上流傳的「你怎麼可以這樣呢?」,或許很多人看過了,也或許有的人沒看過,希望大家看了能有所啟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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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你怎可以這樣呢?】 作者:占。韋利士(JimWillis)

二零零一年,密西根州一名男子以七千美元刊登的全版廣告:

當我還是一頭小狗的時候,
我的頑皮滑稽行徑每每惹來你的笑聲,為你帶來歡樂。
雖然家裡的鞋子和枕頭都給我咬至殘缺不全,
你依然把我視作你最好的朋友,甚至把我喚作你的孩子。
每當到處搗蛋,你總會對著我搖搖手指說:「你怎可以這樣呢?」
不過最後你都會向我投降,鬧著玩地搓我的肚皮。

你忙得翻天的時候,百無聊賴的我只好把家裡弄作一團糟。
我的無聲抗議對你總是管用的。
每晚睡覺前我都會跳到你的床上,
倚著你撒嬌,聽你細訴自己的夢想和秘密。

我們常常到公園散步、追逐,偶爾也會駕車兜兜風。
有時我們會停下來吃杯冰淇淋──你總是說冰淇淋對狗兒的健康不好,
所以每次我只能吃到雪榚筒。
每天午後我都會在斜陽下打盹,準備迎接你回家。
這些日子,我確信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。

漸漸地,你花更多時間在工作上,再花更多時間去找尋你的另一半。
無論你怎樣繁忙、怎樣困惱,我都會耐心守候你,
陪你渡過每個絕望心碎的日子,
並支持你的每一個選擇──儘管那是一個糟透的決定──無論發生什麼事,
每天你踏進家門,我還是會一樣興奮地撲向你,熱烈迎接你回家。

終於你談戀愛了,我為你感到無比的欣慰。
你的她──你現在的妻子──並不是愛狗之人,
對我這頭狗兒總有點冷漠,但我還是衷心地歡迎她到家裡來。
對著她我也絕對服從,偶爾還會撒撒嬌;我要讓她知道我也很愛她。

後來你們添了小娃娃,我也跟你一樣感到萬分雀躍。
我被他們精緻的面孔、他們的一顰一笑攝住了。
我真想疼一下他們, 好像愛你般愛你的孩子,
然而你和你的妻子卻深怕我弄傷他們,
整天把我關在門外,甚至把我關到籠裡去。

你的孩子慢慢長大,我也成為了他們的好朋友。
他們每每喜歡抓著我的毛皮蹣跚地站起來、
喜歡用幼小的指頭戳我的眼睛、喜歡為我檢查耳朵、也喜歡吻我的鼻子。
我尤其喜歡他們的撫摸──因為你已經很少觸碰我了。
有時候我會跳上他們的床,倚著他們撒嬌,細聽他們的心事和小秘密,
一起靜待你把車子駛進車道,回家的聲音。

我喜歡他們的一切一切;如有需要的話,
我甚至願意以自己的性命去保護他們。
我總是深信你的快樂就是我的快樂,
我是如何如何愛你的和你的家人呢……這樣的想法,
令我最終成了「愛的俘虜」。

曾幾何時人們問起你家裡可有寵物的時候,
你總是毫不遲疑地從錢包掏出我的照片,向他們娓娓道出我的軼事。
不過,近幾年有人問起同一個問題,你只冷冷的回答「是」,
隨即轉向別的話題了。我已經從「你的狗兒」變成只是「一頭狗兒」了。

你甚至對我的開支變得吝嗇。
後來你的仕途來了個新轉機,你極可能要到另一城巿工作,
移居到一幢不許豢養寵物的公寓去。
終於,你為「家庭」作出正確的抉擇。
可是,你可還記得我曾幾何時就是你「家庭」的詮釋?

你的車子出發了。我不知就裡,在旅途中充滿期待。
終於我們抵達的是一家動物收容所。
裡面傳來不只是貓兒和狗兒的氣味,還有恐懼、絕望的氣味。
你邊寫著文件,邊對那裡人說:「我知道你們一定可以為牠找個好歸宿的」。

看著你,他們聳聳肩,
露出一個很難過的神情──對於這裡的老犬最終會走的路,
他們瞭如指掌;縱使老犬們身懷著各種各樣的證書,又奈何。

你的兒子緊抓著我的頸圈,哭喊著:
「不要!爸爸,求你別讓他們帶走我的狗兒!」
你狠下心前去撬開他的小手指,直至他再也觸不到我。
我擔心他,更擔心你為他教的人生課:什麼是友情、什麼是忠誠、什麼是愛、
什麼是責任、什麼是……對生命的尊重!

你始終要走了。
你躲開我的目光,最後一次輕輕拍我的頭說再見。
你禮貌地婉拒保留我的頸圈及拉繩,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
我知道你有你的期限,我也知道自己的期限將至。
你走了以後,收容所那兩位好心腸的女士說,
你既然早知道要離開這城巿,應該為我的未來作出打算。
她們搖搖頭歎息道:「你怎可以這樣呢?」

這裡的人整天到晚都忙得團團轉。
但倘若時間許可,他們總會抽空照料我們。
在這裡我食物不缺,可是這幾天以來我已吞不下嚥了。

最初每當有人經過這牢籠,我都會滿心期待的跑過去,
以為是你回心轉意把我接回去。
我多渴望這一切一切只是一場噩夢啊!
後來我退而求其次,只盼望有誰會來救救我,
或者只是關心一下我已心滿意足了。
更多更多的小狗被送到這裡來,我這頭老狗唯有撤退到最遠的一角。
可悲的是牠們仍天真活潑,似乎對將要面對的命運毫無知覺。

我聽到她的腳步聲,一步一步迎著我而來;
我知道那一天終於來臨了。
她帶著我輕輕走過長廊,走進一所異常寂靜的密室裡。
她輕輕抱我放在一張桌子上,揉著我的耳朵叫我不要擔心。
我清楚聽到我的心因為預期即將發生的事而怦烈跳動,
可是同時腦裡隱隱浮現一種解脫的感覺。

「愛的俘虜」時日無多了。
但是本性使然,我還是為她擔心。
我能感到她肩上負著十分沈重的擔子,
就像我能感應你一切的喜怒哀樂一樣。
她淌著淚,溫柔地在我的前腿套上止血帶;
我也溫柔地舐她的手,
猶如許多年以前我在你悲傷的時候安慰你一樣。

然後,她以熟練的手勢把注射針插入我的靜脈裡。
一陣刺痛以後,一股冷流走遍我全身。
我開始暈眩,我感到倦了,躺下了。
我看著她慈悲的眼睛,喃喃地說:「你怎可以這樣呢?」

她好像理解我的話,擁著我連聲道歉,
並急忙解釋她必須要這樣做以保證能帶我到一個更好的地方–
一個充滿愛和光明、跟塵世不同的世界,
在那裡我不會再受冷落、遭遺棄、被欺凌,
不用再到處閃躲,不需再自謀生存。

我用盡全身最後一分力氣向她搖了搖尾巴,
我竭力想她知道這句「你怎可以這樣呢?」
並不是對她說的,對象其實是你──我最愛的主人。
我想念你。我會永遠懷念你,永遠等待你。
我只希望你生命中的每一個人也可以同樣忠誠的對待你。

別了,我最愛的主人。

作者按:
如果這篇文章讓你淌下感動的淚,
我可以告訴你我當時也是邊哭邊寫的,
因為這是真實的故事,
是千千萬萬個發生在美加動物收容所的故事。
其中大部份被人道毀滅的寵物, 本來都是為人豢養的!

這篇文章受版權法保護,
不過該法已列明所有人士可以在不牟利或非商業用途下發佈或傳播。
所以懇請大家把這篇文章張貼在網上、動物收容所以及獸醫診所的告示板上,
教育人們對待寵物的正確態度

如需尋求協助,可到慈善機構或動物權益組織查詢,這是你應有的責任。 敬請把這個信息傳播給所有人。不要傷害寵物,或讓牠們難過。這或許可以拯救到即使只是一隻將被遺棄的寵物。 世上所有生命都是寶貴的。懇請各位負起自己的責任,停止殺戮,並為寵物進行絕育手術,以防止牠們過度繁殖,衍生出被遺棄的一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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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伯伯離去的背影,我的心情一直沈重不已。

我無法改變一隻狗兒的命運。

門內是人狗同樂的歡笑,門外卻有一個悲慘的故事即將上演。

而,在這世界,又有多少同樣的故事,正在,或即將上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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